刺青救贖記

愛,不複雜;不被愛,才複雜

· People Stroy

失落的夜難逃的劫

故事從承恩在刺青店鏡子前自我探索拉開序幕。面對自己偏愛的黑灰風格和朋友們熱衷的日式刺青,他在自我認同與同儕期待之間左右為難;女友小芳對他當下最關心事務冷處理,點燃了他怒火,導致他直接對小芳動粗,結果被刺青店報警處理。做完筆錄後,他回到母親忙碌的炸蔬食夜市攤,母親不熱不冷的笑依然控制著承恩被愛與不被愛的敏感神經,讓他深信只有服從與控制才算是愛。過去的家庭暴力、父親性癖好記憶,讓他長期迷失方向、懷疑自我價值,這些都交織成他對他人的依附與支配的恐懼與迷戀。承恩在壓抑與欲望的拉扯中尋找短暫的安寧,卻也暴露了他尋求安定的脆弱與渴望被愛的深層痛楚。作者直白地呈現了這個故事,揭示了愛、暴力與自由之間的複雜關係,並留給讀者對自我救贖與界限的深刻反思。

迷失能否再度救贖迷失?

隨便

承恩佇立在刺青店的鏡子前,指尖輕輕滑過手臂那片空白,內心卻波瀾起伏。他偏愛黑灰色調的刺青,那深沉的陰影與光影交錯,彷彿能將他的靈魂一筆一劃地刻畫出來。然而,身邊的朋友大多選擇了日式刺青,龍、錦鯉、櫻花,每一筆都承載著深厚的文化與故事。他既害怕被同儕排擠,又不願放棄自己的喜好。他轉頭問女友小芳:「妳覺得我適合哪一種?」小芳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隨便。」但她的目光卻被水彩刺青的畫冊吸引,那些柔和的色彩與漸變,宛如她心中的自由與夢幻。承恩皺了皺眉,再次強調:「我是問我自己適合哪一種。」小芳依舊冷淡:「隨便。」她的語氣讓承恩感到被忽視,心中的不安逐漸轉為憤怒。

內心自由波瀾卻被暴力對待

幽閉感牢牢鎖住心

承恩眼中的小芳形象開始扭曲,手臂上的刺青空白處竟浮現出一條爆裂的青筋。他猛地一拳揮向小芳那模糊的人影,然而更多的小芳卻如電玩中的怪物般源源不斷地湧現。驚恐之餘,承恩試圖後退,卻被兩位薄肌刺青師父牢牢架住,動彈不得。這時,他才驚覺小芳的鼻血下已浮現出黑青,宛如她所鍾愛的水彩刺青,赤紅、嫣紅、絳紫、丹黑交織成一幅詭異的畫卷。刺青店周圍開始閃爍起令人煩躁的藍紅光束,傍晚的天空亮如赤霞。緊接著,掛滿刺青師父作品的牆面竟大量滲出低廉的桃紅色,一股高壓的正紅色火速在空氣中瀰漫開來。最終,那抹不掉的十指朱砂紅,伴隨著鋼管密室的幽閉感,牢牢鎖住承恩。

十指朱砂紅彷彿控訴他有多無能

一切都不是自己決定的

承恩的母親也是個不簡單的角色。她的子女中,犯罪紀錄最「輝煌」的,非承恩的大哥莫屬。當年他冒險潛進中國,卻無法錢送回台,如今依然在中國進修,翻開江湖史冊,他也算是個常被提及流量人物。相較之下,承恩的犯罪紀錄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只有些基本的恐嚇和侵佔,連短暫侵犯他人身體的紀錄都沒有。這點他倒是像極了父親,甘願聽從他人指令,不想費心費力。如果有人下指令,他就乖乖照做;如果指令太難,教唆者就得自己承擔後果,因為這些都不是他的問題。
童年時,承恩曾親眼目睹母親手拿鞭子、叼著香菸,抽打裸體的父親。當時父親脖子上戴著家中哈士奇那散發濃郁狗味的頸圈,一身毛髮被剃得精光,身上還寫著極醜的大毛筆字:「賤」。無數皮鞭抽打的痕跡,宛如身上的「賤」字是練習字帖,香菸燙傷的傷痕與母親言語暴力的深淺相互呼應。父親卻依然傻傻地淫笑,旁邊的哈士奇則是一臉怯懦,一點都不敢張嘴傻笑,深怕輪到自己。承恩如同在場的哈士奇,那一幕如燙在咽頭的煙疤,如同跟著自己一輩子的刺青,但圖案與風格是母親選擇的,不是自己決定的。

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問題

管理自己才能愛自己與家人

坐在警局冷冰冰的板凳上,承恩雙眼空洞地盯著牆上的時鐘。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已然錯過了晚上與母親在夜市擺攤的時刻。母親沒有打電話提醒,也沒有追蹤他的行蹤。承恩心裡明白,這已不是第一次,母親早已不再對他抱有期待。他自負是母親最得力的爐頭線廚師,專門負責煎炸食材,絕不讓母親沾到油煙,也不讓她聽到客人的抱怨。只有在他缺錢時……

承恩步出警局,夜色濃重,不知不覺間,他的腳步已被潛意識引向夜市。遠遠望去,母親獨自忙碌的身影,在微弱的收攤燈光下顯得格外孤單與憔悴。

「來了?」母親淡淡地問,語氣中彷彿他只是個無足輕重、預時不後的客人。

無語,承恩默默地走到攤位後方,開始幫忙收拾。
母親點燃了香菸,那火光在昏暗攤位前格外刺眼。她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圈煙霧,煙霧隨著她的話語飄向承恩:「懂得如何管理自己,才是愛自己與家人的具體表現。活在制度或他人的指令下,連自己都無法愛自己,更沒能力與臉面談情說愛。你不愛我!」語畢,無聲隨手掐滅香菸的動作非常譏笑。

你不愛我

深夜悄然展開自我認同之旅

夜市的燈火全熄,攤位前只剩下黑暗襯托著最後一縷輕煙。承恩望著母親獨自遠去的背影,心中湧起莫名的恐懼。那種充滿支配的母愛,一旦失去控制,似乎就等同於愛的不再存在。他仍舊站在母親被路燈拉長的陰影裡,被迷惘與恐懼所折磨,痛苦遠超過那享受被虐的父親。開始散發垃圾味道的夜市似乎在嗤笑他,大事不敢、小叫不敢、癡愛不敢、不孝不敢、蹺家不敢、回家不敢,通通都不敢!

黎明將至的街頭,承恩帶著一包毫無蔬菜、毫無特色,只是全年無休的鹹酥雞,來到小雯的租屋處猛按門鈴、狂打手機叫醒她。小雯一臉疲憊睏倦,卻依然乖巧地笑著說:「餓到作夢吃宵夜,竟然成真了!」

誰說不敢?黎明前邁向救贖之路!

無法釋放的無明情緒

一包鹹酥雞被隨手丟在凌亂的化妝台上,沉默卻充滿了暗示。承恩直接躺在了小雯堆滿衣服的床上。小雯甜美的聲音響起:「去洗澡啦!」承恩卻只是脫下褲子,扣住小雯的頭,無言卻強勢地示意小雯,含著他那不知道幾天沒洗澡、包在不知幾天沒洗的牛仔褲裡的「鹹、酥、雞」。他逼迫小雯,只為了讓自己感覺與父親不同——他才不是父親那樣的魯蛇。

強勢含著他沒洗的鹹酥雞

承恩被母親毒打的次數比大哥和二姐少。作為最乖巧聽話的小兒子,由於他在偏袒中長大,早已失去了兄姐的愛。如今,連母愛也失去了,他就像岸邊停泊的船隻,心情起伏不定,日子搖搖擺擺,毫無方向,更別提什麼夢想了。對母親的思念與恐懼總是成雙成對地出現,他刻意忽視日常的自我照顧,如洗澡、打理家務,只為了應付那些難以言喻、無法釋放的無名情緒。

矛盾情緒總是成雙成對出現

悶臭窮硬要控制傻逼貧

小雯的淚水悄然滑落,她微微顫抖著張開雙唇,卻被一根臭香腸強行塞入,像在牙醫診所般被迫張大。承恩閉上雙眼,任由小雯跪地執行,哭著親吻、反覆吸吮、瘋狂舔舐,彷彿早已設定好的按摩程序。她的淚水成為承恩對母親罪惡感的洗禮,抹去對父親的鄙視感,也象徵她以一口接一口的方式,舔去他對自己的厭惡,享受自己也可以獨裁的爽快,珍惜自己能自在掌舵的微小時光。

珍惜自己能自在掌舵的微小時光

強烈佔有慾終於有了歸屬感

他渴望被愛的感覺,深知小雯需要這種強烈的佔有慾。小雯腦補感動的眼淚不停自主滑落,在這個世界上某些地方允許存在這樣的愛,承恩的出現證明小雯終於有了歸屬感。太陽升起,承恩不知何時已沉沉睡去,小雯的嘴角酸麻幾乎脫臼,才敢爬上自己的床,依偎在男人身旁,她偷偷深呼吸,像香氛師般深怕錯過任何散發在空氣中的氣味:濃厚的體酸味、裹著蔬食炸物的油煙味、混著各牌香菸味,還有一絲BOSS自信無懼的男性淡香水,前調約半小時較濃烈,接著中調都顯得舒適清新,哪怕只是短暫的時光,都證明她屬於承恩最愛香水的尊榮感,她有幸負責那最後的尾韻:唾液與精液的混搭,如同運動香水就是要搭配汗水!這種買不到的複雜香氣,是她專屬的恩典,是承恩賞給她的獨特印記,是她一口平刷、一口點刷,來回厚塗的「精」彩創作,為自己塗口紅都不曾如此認真過。

自信無懼淡香水的BOSS

安寧界線與控制界限

每各靈魂,都有自己安寧的片刻,無須仰賴紋身符號為自己鬼吼、無須借助鹹酥雞的味道鬼叫、無須穿著制服借助權力裝腔、無須名牌香水作勢、無須靠著香菸為自己吐一口怨氣才舒心、無須脅迫他人證明自己也能強硬、無須傻笑表達自己就愛耍無賴、無須用素食傳達虔誠、無須用各種儀式,洗淨惹了一身的塵埃,那怕是短暫中斷自己與小宇宙的連結,都好值得珍惜!單機不開機,也就無被挖礦的可能性!

關鍵字

刺青, 黑灰刺青 (Black and Grey Tattoos), 日本刺青 (Irezumi), 水彩刺青 (Watercolor Tattoos), 自我探索, 自我認同, 同儕壓力, 母親控制, 家庭暴力, 父親創傷, 心理創傷, 依附與支配, 愛與暴力的關係, 夜市生活, 自我救贖, 界線與界限, 控制欲, 恐懼與脆弱, 情感暴力, 暗黑敘事, 心理劇情, 依附與支配, 愛與暴力, 情感暴力, 暗黑敘事, 心理劇情, 家庭暴力, 青春成長

每各靈魂都有自己安寧的片刻